“亲爱的,我,把你绿了。”
齐思奇沉默着,一只手攥紧了杯子边缘,我清晰的看到他下颚骨抽动,他每次生气都这样。
装作视而不见,我继续开口:“前天,我和设计部的小徐发生了关系,真的不是故意,你知道的,大家经常接触,不自觉就……”
“啪!”
他挥手打碎桌上的杯子,然后起身,拿起椅背上的黑色背包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。
大概半小时后,我收到他的信息——
“我们分手。”
五分钟后,我再次收到他的信息——
“周曼,你是第一个绿我的女人。”
呵,不甘心吗?
我笑笑,也许我只是第一个主动告诉他,他被绿了的女人。
……
我叫杨晓露。
一个不停回溯时间的人,我的时间总是重复,一年一次,从冬季的最后一晚结束,到春初第一个清晨醒来,我就会变成“全新”的人。
我有时候叫夏冬青,一个芭蕾舞者,总是惦起脚尖在空荡无人的教室里舞蹈;
有时候,我叫秋雨,作为一个小提琴家,在广场边拉琴赚外快;
但更多时候,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,每天做着日常又繁琐的事情,但我从不气馁,永远阳光灿烂,笑面生活。
直到,我遇到了齐思奇。
一个多情又善变的画家。
我们相遇在夏至的夜晚,那时天气炎热,画室里热浪翻涌,我穿着紧身背心和小短裙,梳着乱糟糟的丸子头姗姗来迟。
我告诉他,我是六点半的兼职模特。
当时八点。
齐思奇并没有生气,反而愣了半天,目光一直辗转于我曼妙身姿,他的眼中满是欲望。
画室空荡,空气炙热,面前的男人对我虎视眈眈,但我并不排斥,他长得挺人模人样,还是个画家,多有才华,我愿意认识他。
我说:“需要换服装吗?有没有特殊要求?”
我当时没告诉齐思奇,换服装和特殊要求都是另外的价钱,这个笨蛋就端端正正的点了下头,然后一次性给我拿了一堆衣服,并温柔的表示:“我想画职业女性,如果可以的话,希望你能换上这些衣服让我拍个照,这有助于我激发灵感,到时我会找你持续合作。”
“当然,没问题。”
我笑着答应下来,心里算计着要加多少钱合适,大概七八套衣服,一套加五十,还有原本模特兼职费是三百,出勤加两百。
快有小一千,今晚赚到了。
齐思奇很老实,给的衣服也很正规,我当时就把他和那些假借拍照实际吃豆腐的人划清了界限,但不置可否,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暧昧。
明明表现很严肃,却总有一种对我有所图谋的感觉,嘛,其实很多男人都这样。
假正经。
我了然,全程配合他拍照,摆姿势,等照片拍完,时间走到九点半,他给了我一套舞女的衣服,说:“请上个妆吧,这套是现在需要画的。”
他甚至准备好了化妆品和头饰。
奇怪了,不知道那件红色的西域舞女服沾了什么东西,颜色都深浅不一,好像不干净。
化妆品也是用过的。
所有的化妆品包装很新,但里头的东西少了一点点,大概只用过一两次的样子。
合理,又不太合理。
说不清楚,我觉得不对劲。
也可能纯粹女孩儿的直觉。
从那件西域舞女服出现,我就开始感到不对劲,一种很诡异阴凉的感觉包裹着我。
抬起头,齐思奇依旧看着我微笑。
我却不再觉得他是个老实人了。
我佯装没有感觉,只是抬起手掌扇了扇风:“好热啊!现在都很晚了耶,要不明天继续吧?”
那一刻,画室里的灯光都变昏暗了似的,齐思齐猛地神经兮兮抓住我手腕,目光透出几分凶狠阴厉:“你要去哪里?不工作了吗?”
我当时莫名的有些害怕,心头紧巴巴的,像是被人拼命扼住了喉咙,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:“不,不是的……我……”
话音没落下,齐思奇竟抄起画画坐的小板凳想给我来一下,我下意识避开,捂着脑袋,刚刚转过身子,然后我就被推倒在地。
那感觉令我窒息。
因为紧张所以动弹不得……
他撕碎了我的裙子……
我不敢反抗,我的潜意识在提醒,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,如果反抗,绝对没好果子吃。
当时有一瞬间,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:也许我今夜会死,他会杀了我……